她不是人类。”鬼使白在黑羽旁边说道，“是妖怪。”

“那些死去变成婴灵的孩子，和她有关吗？”黑羽低声说。

男人以为他在自言自语，不解地看了黑羽一眼。

鬼使白却摇了摇头：“如果是她，应该不会加害那些孩子。”

黑羽想问为什么，但碍于还有别人在场，只能暂且将这个疑问压在了心底。从大野家出来，两人很有默契地跑了趟警局。莹草今天很忙，因为今天一大早警方接到报案，说是在某个高档别墅小区的绿化带里发现两具干尸，体型上看都还是孩子。这会儿她正在进行尸检。黑羽和鬼使白在接待室等待了好一会儿，莹草刚忙完工作，心情正有点沉重，看到这两位，心情又郁闷上了几分。在验尸房里果断冷静的姑娘，一进接待室就哗啦啦地直掉眼泪。

“那两个孩子，都还那么小。”

鬼使白捏了捏拳头。

“这又是哪门子邪术？”黑羽一拳头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莹草给了鬼使白几张照片，有尸体解剖前的，还有警方在现场勘验的部分照片。

“两个孩子都是活活被灌注了水银而死，你看，这是什么仪式吗？”

鬼使白眉头一皱：“殉葬？”

“给谁殉葬？”黑羽惊了，这年头，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鬼使白也不解，这种死亡的方式多是古时候殉葬用的，而最近频繁出现的那些婴灵，冥界觉得是有人在进行复活续命之术，和殉葬有些不同。他转头问莹草：“那片别墅区在哪儿”

“你要去吗？”

鬼使白点点头。

莹草在带着他们去的路上讲了一下尸体发现的经过。那片高级别墅区是前年落成的，住户不多，也就三十几户。因为业主不多，所以别墅区内的安保人员对每一户业主都挺熟，是外来人员还是业主保安们一眼就能认得。那是凌晨两三点钟的事情，夜间的安保人员正打着手电在小区内巡逻，经过绿化带的时候被地上一个垃圾袋绊了一跤，当场摔了个狗啃泥。他一边纳闷着是谁家把这么大袋垃圾仍在外面，一边愤愤地踢了那垃圾袋一脚。这一踢，里面就露出个球状的物体来，保安的手电因为刚才那一摔掉到了远处，这垃圾桶也不挨着路灯，黑布隆冬的一时还真看不出那是什么，只不过随着袋子口被打开，一股难闻的气味直窜到鼻腔里，让人作呕。

保安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瘆得慌，他捡起手电哆嗦着朝垃圾袋那边照过去，这一照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那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人头！报案之后警方认为是小区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最大，因为高档小区监控非常严密，且外人出入整个小区都有详细登记，如果是外人来抛尸，选择这种地方可不明智。

于是警方第一时间就将整个小区都搜索了一遍，还真找到了一户可疑的——这小区的13号住户，姓小林。和朋友一起经营牙医诊所，四十岁，单身。这个小林人际关系简单，平日里除了工作和家，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健身房。另外还是个古董收藏爱好者。家里堆着不少古玩。

“古玩？”鬼使白挑了挑眉。他曾听说过有些特别有钱的古玩爱好者在黑市买古尸放在家里的事情，但这类所谓的古尸多半是假的，不光年代称不上古老，也不是真正的尸体，都是仿制出来的而已。

13号别墅已经被警方封锁，还有执勤的民警在，莹草用了点小术法避开执勤民警的视线，将两人带进了屋里。

“这里不是嫌疑人家吗？为什么要封锁？”

一般来说，只有发现尸体的现场会被封上这种黄色警戒线。

“说来也怪，那个小林啊失踪了。”

黑羽更觉得奇怪了。

“这不应该算畏罪潜逃吗？”

警戒线就更没必要了，说不定和嫌疑人有关的人，甚至嫌疑人自己还会存着侥幸心理，暗中悄悄回来呢？这么一封锁，也太有打草惊蛇的感觉了。

“你看了这个应该就知道为什么要封锁这里了。”

莹草推开一扇门，浓烈的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那是一间收藏室，玻璃柜子里摆放的都是小林收藏的古董。但现在，这些玻璃上都是一道道血痕，和地上大面积的血迹一样，还呈现着未凝固的状态。

鬼使白心里猛地揪紧。

“这里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莹草不解，困惑地看了鬼使白一眼。鬼使白径直走进去，绕开那些血迹，来到一个被打碎了的玻璃柜子前，那柜子上面放着一把刀架，但是上面没有刀。他指着那柜子道：“这里少了一把刀。”